为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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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仙贝】费德里科·迪巴拉·贝尔纳代斯基

ABO

金粉世家(并不

雷得一匹,希望太太们不要揍我。


感谢太太们的AO讨论和倾情赐梗,尤其是眉眼像爸神态像妈的小丹尼尔这条线。[妙啊!.gif]

拜个晚年。@89_h  @不如吃饼  @萧昱然🐓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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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迪巴拉家的少爷了,小宝石穿着最普通的正装,黑色西服外套,浆到有些过分、显得生硬疏冷的白衬衫,纯黑面料、没有任何暗纹的领结。他坐在长桌另一面长边的尽头,正好是费德里科的对角线。在玻璃灯的辉光底下,谁都看得清透他周身有某种优越感在流露。


费德里科·贝尔纳代斯基不觉得有什么,他也同样自傲,或许他们俩一开始就是这样,相互之间“充满傲慢与偏见”,而若想走得更近,其中一个人必须经得起挖苦,“缺乏理智与情感”。


没谁想过贝尔纳代斯基家的掌上明珠会和保罗·迪巴拉陷入爱情。爸爸说他是学院的人,并且过分年轻以至于稚嫩,你是我们家的小孩,浸在最没有伤委的环境里长大,你是花园里的玫瑰,你也有刺,但他不懂得避开这些刺。


而费德里科仅仅表面玫瑰,没有奢侈玻璃也能面对风光暴雪,哪怕保罗·迪巴拉因之刺破手指,哪怕他自己因为外在的离奇言语而昏睡百年。他们终于订了婚。


婚期临近,贝尔纳代斯基这边却真的出了问题。


“我不要姓迪巴拉,决不,”他细声自语,又转瞬间近乎暴跳如雷,“你就和他们说费德里科反悔了!”


谁都没有办法,唯有保罗亲自来劝他。命里遭逢的闪耀男孩捧着他的脸,迪巴拉字停句顿,又拉缓每个音节,宛若传统探戈促狭又扣人的切分音发生前的绵长留白:“费德,费德里科,你不愿意嫁给我了吗?”


“我当然愿意,我怎么不愿意。”他看着迪巴拉,La Joya,他的小宝石。在迪比的眼中写着诚实与恳切,费迪也因此渐渐压止下了战抖。


婚礼在春天举行,那天傍晚竟然寒潮归返,地面下了暮春的霜,迪巴拉——该说是小迪巴拉先生了——在庄园里送亲戚朋友们上车离开,夜晚看来很晴朗,微风轻徐,霜就在这时候结了起来。


费德里科说他醉得厉害,晚宴结束就回到卧房,保罗站在院子里边喊他,他也没到窗前来,更不要指望走上露台了。


保罗飞跑上楼,那个不肯姓迪巴拉的贝尔纳代斯基睡在棉被的面上,双颊上带着不知是羞敏是迫切是迂回还是只不过醉酒罢了的微红——上帝知道他根本没喝多少酒,何况,费德里科厉害着呢。


费德里科看见他来,伸手就将他往床上拽。还悄声说话,为的只是迪比靠向他更近一点:“我们已经宣过誓了。”他朝他撅着嘴,眼中是蒙蒙醉态,再隔近一些,却观察到自己在他心湖倒映。


哪怕已是新婚次日的早上他还有怯意。保罗·迪巴拉就在身边,费德里科竟是先醒来的那个,他内心古怪又甜蜜,两家人业已由他们的结合而联成一家。费德里科靠过去一点,鼻子尖碰到保罗,他又把力量匀一些到下颌,嘴含住保罗的上嘴唇。保罗·迪巴拉醒了过来。


他看见夜里在费德里科的肩线和颈项上,所留那些亲吻的痕迹。如蜜的日子多么容易。


宙行四季,年头一晃也到了年尾,很快丹尼尔也来了。鹳鸟停在屋檐上的头天夜里下了好大的雪,早晨雪霁天晴,也正是这时候打扫院子的先生发现有灰鹳蹲在屋顶的烟囱边上。十月就该有好事了,他想。


说回夜里,庄园的小楼冬天似乎最宜人。屋子里生着炉火,壁炉映得整个房间都亮堂堂;空气烘得暖融融了,所以寒冬腊月,他们也没有关窗。


他们仅放下来了一边的床幔,因此月光也从窗户、从床柱边缘流泻进来,浅浅的清光照映在费德里科的金发上,保罗俯下身带着十二万分的虔诚来吻他。床头的落地灯没打开,保罗·迪巴拉不喜欢它终于拐进帷幔里来时所剩的昏黄的光晕。站在空地上时没有关系,光子撞不上那些阻挡,不会过于消减,但在床上,还不如不要这些柔弱的光强。


“迪比,灌满我——”


他开始一通乱抓,保罗·迪巴拉的肩上背上也带着了指甲形成的伤痕,床单皱得不像样子。另一边帷幔的系带也被他扯掉了,厚重的床帘离开原先束着的状态而坠下来,光华被遮在外面,费德里科只有听着呼吸和喘息去摸保罗的脸颊肩颈,引着他找到自己,从灵魂深处完完整整地和他结合在一起。


“灌满我,保罗。”他餍足地喃喃,又像是一声梦呓。


后来就有了丹尼尔。十月的第十一日阵痛开始嚣狂,费德里科分娩之前一直攥着保罗·迪巴拉,汗水一次又一次地打湿他的头发,眼泪也在眼眶边缘打转,再往后泪水顺着太阳穴滑下去,温热的泪水也在他滚烫皮肤的对比下,叫他感到凉气逡巡,冷意凛凛。


“不要放开我的手,你抓着我——抓紧我。”


从那以后小迪巴拉先生看着丹尼尔,即我们的小小迪巴拉先生,偶尔会产生怪罪的情绪,怪他害费德里科吃那么长时间的苦,怪他年纪小小,就霸占了自己的费德里科。


小丹尼尔长到刚记事的岁数那会儿,遇上了一回费迪的情热期。小孩子傻乎乎,但天生懂得释放信息素来安抚妈咪,结果被妈咪拎着领子丢出卧室门。他好茫然,连忙笃笃地走到过道里去打电话告诉爸爸:“妈妈把我扔出来了呜呜。”


迪比回来了,见丹尼尔小小一个,蹲坐在卧室门口守着妈妈,觉得有点想笑。但他忍下来,并矮身夸奖宝贝勇敢,但做得不对。


保罗把丹尼尔安排好,独自走回到费德里科那里。费德里科双手拢住他的耳朵,轻轻地捏:“你看看丹尼,他已经学会……”


“他不懂事,你原谅他吧,也原谅我。”


他跨坐过来,保罗已经看出他腰腿都发软,不是多么好使力,但还是等着他抚摩过自己的下颌线,胳膊挽过自己脖颈,哑着嗓子发问:“爱上我最刺激吗?”


吻我双肩,为我抒写二十首情诗。


“费德里科—”


保罗很久没有这样和他讲话,今天终于又听到这句阿根廷口音的费德里科。南美人天生是文豪,意大利又有意大利的浪漫璀璨——金风玉露两相逢,诗情抵达,蕴含的爱意里也写着海浪,写着诗人拥有的第三只耳朵,其被专用来倾听大海的声音。


是什么中断而不连贯?情歌,漫歌,漫游,漫记,绝望的声音和狂喜,但不是我的热情与恒心。


松树林,夕阳的光照缓慢,钟声辽阔,波涛寂寥——碎裂的暴风雨,驱使我回那大地上的居所。


晚饭过后保罗·迪巴拉牵着丹尼尔上楼,把他抱到费德里科床边:“来亲亲妈妈。”


——

*“费德里科反悔了”来自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。

*结尾段落里排的那堆意象,大部分来自聶努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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